上古,是古人对久远的历史年代的称谓,一般依照久远程度分为上古、中古。但应该注意的是,《上古天真论》中(上古天真论》心悟的“上古”,是黄帝与岐伯所处时代的上古。从这个角度推测,在黄帝时代(即便退而言之为春秋时代)形成如此高度的智慧,倘若不是来自地球之外的空间,那么需经过多么久远时间的积累与实践方能达到?而照此推算,中华民族文明的历史又岂能仅以五千年计?
“天”“真”二字,尤为重要。
《上古天真论》中的“天”,是指自然、先天赋予的;“真”的原义是指得道之人变化升天,这里指上天赋予生命本来的样子。《上古天真论》,浅而言之,就是上古圣人讨论“自然赋予生命的本质”这样一个问题的相关论述。
当今人类社会疾病种类与发病率不断增多、增高,很大程度上与失“真”有关。与“天真”相反的,即是“人为”,亦即“伪”。从这一角度来说,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去“真”存“伪”的过程。人类不断地改造自然,在自然界每个角落都打上了人类的印记,即是“人为”的过程,以至于最后人类不知不觉改变了自己。
健康的身体是自然赋予的最完美生命体,容不得胡乱改变。中医养生祛病的核心是去“伪”存“真”;《老子》也强调“无为”,即去“伪”。可惜人类社会的发展一直朝着“异化”的方向前进。科技的进步是科学技术的胜利,而对于人类自身,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,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,却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。人类离自然赋予的“真”越远,健康就越得不到保证。
现代的人们,人造的越来越多,虚假的东西也越来越多。人们喜欢说假话,做假的事情,甚至连人的身体都能做假了。在自己身上动手术,肆意“改造”自己的身体,以致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,迷失在自己所创造的世界里。
因此,在今天这样一个时代,人们停下脚步回过头感悟一下“真”,放慢“异化”的脚步,对于修复和挽回处于危机状态的健康具有重要的意义。
《上古天真论》整篇文章一共九百余字。按照我的理解,全文可以分为四个部分。第一部分为引言,讲述黄帝生平;第二部分是黄帝与岐伯讨论的第一个问题,也称为“上古长寿的法则”;第三部分是黄帝与岐伯讨论的第二个问题:天赋予人生育能力发展的规律;第四部分是黄帝论述人生的四种境界,即真人、至人、圣人、贤人。
学习《上古天真论》的意义主要有以下几点:一是有助于学习感悟上古圣人养生与长寿之道;二是有助于以更短的时间进入中医经典的殿堂,它是学习入门必读且容易理解的篇章;三是它被视为《黄帝内经》的导论。反复学习它,对于自学和理解后面其他篇章会有很大的帮助。
此外,在学习《黄帝内经》时,须保持平和的心态。我有同样的经历:初学时,觉得其内容很有道理,恨不得一下子全看明白。在急切的心态下,囫囵吞枣地把经文和译文看完,又发现似懂非懂,便逐渐失去兴趣,容易半途而废。事实上,《黄帝内经》不仅蕴含大道,就其文字和语法来说,也非一般的古诗文可比,唯有以平静的心态反复学习和感悟,方能感受到其文字的美妙、道理的精微和意境的深远。